這次不幸遭到獵殺的狒狒,到頭來原來是從六福村主題樂園逃脫,曾經獲得「國家環境教育獎」的六福村,從一開始矢口否認有狒狒脫逃,到後來在圍捕過程中,疑似授命原住民獵人開槍,最後終於承認應是園區中的狒狒脫逃,引發社會議論。
首先,新竹縣農業處請求原住民獵人協助,不當使用管制槍枝,加上補上了一劑麻醉槍,引起狒狒出血休克死亡。再者,原住民獵人也捲入,因為他並非因祭儀進行狩獵,且不是依據狩獵文化進行捕獵,以及在都市持有獵槍、在都市進行獵殺活動,都可能違法,六福村還說要對獵人提告。
此外,六福村主題樂園未進行脫逃動物的登記管制,已違法在先。在新竹縣政府、六福村、獵人三方可議之下,形成恐怖都市叢林之中人身安全的潛在傷害。
動物園可否提供環境教育?過去環保署評鑑「六福村主題樂園」及「頑皮家族」申請設置為「環境教育場所」,引發學界的激烈論辯。
國家環境教育審議委員會曾經以「豢養動物不符合自然生長」為由,建議禁止成為環教場所;但是過去臺北市立動物園已經成為環境教育場所,所以也沒有禁止的必要。依據《國家環境教育獎獎勵辦法》,六福村主題樂園曾經獲得國家環境教育獎民營事業優等獎。如果該民營事業因為對消費者進行環境教育或訓練,績效卓著而得獎;那麼,這次東非狒狒脫逃,園方隱匿不報,而且引起社會的惶恐不安,政府應該撤銷第六屆國家環境教育獎。
曾經擔任環保署副署長的台師大教授葉欣誠曾表示:「動物表演在某程度,可以解釋為科學教育意義,但不適合詮釋為環境教育。」
重視生命的價值,是人類社會進步的根源。耶魯大學社會生態學名譽教授柯勒(Stephen R. Kellert),在著作《生命的價值》一書中,談到人類對於生態環境的態度:人類不是自然界存在的唯一生物,判別野生動物,不能以人類的觀點為基準。
這次東非狒狒遭到射殺的悲劇後,也該評估人類的價值觀。如果我們沒有從環境教育,學到環境美學,遙望山川大地,經過審美觀照,望見自然中的一景一物,強烈感受大自然的美感,領略大自然強烈的悸動,產生喜悅和敬畏之心;我們又如何談自然界的主宰權利?
人類社會擁有公平與正義,同情與慈善。如果人類不能保護物種,又如何談到保護生態的行動,強調台灣是個永續發展的社會?因為我們否定自然,脫逃的狒狒未能在圍捕時採用麻醉劑、鎮定劑、吹箭等安全誘捕,最後不幸死亡---要知道,這是一條無辜生命的死亡。
狒狒脫逃之後,政府機關應該要釐清動物園的責任,以及評估對社會大眾造成的風險。政府應仿效國外,如加拿大,對於圈養野生動物進行立法或政策管理;對於脫逃的野生豢養動物,也應該盡到民眾告知的義務。
*本文經作者同意轉載,原文標題為「死了一隻狒狒之後 從狒狒生命,看環境教育」